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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孤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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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孤想要什麽?”太叔瀾重覆了一遍。

常秀點了點頭:“陛下對著裴公子的時候太心急了,這一心急就容易亂了本末,所以奴才想問問陛下,您非得讓裴公子放棄和您的打算,究竟是想得到什麽?”他自然很清楚裴清泓在自個的主子心裏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同時他也是看太上皇變化最清楚的那一個,先前跟在裴清泓身邊的影衛帶著監視的成分居多,等到了後來那些影衛接到的命令就只有保護。裴清泓的影衛換了一批又一批,從他的主子以蘭瑉的身份嫁入裴府到現在,太上皇花了多少心思在裴清泓身上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兩個人要分開這一出,他是早有預料,可真來了這麽一遭,他又希望自己主子能夠盡快的和對方和好。太上皇是絕對不可能會允許裴清泓身邊有別的男人或者女人的出現,讓那位裴大人孤單一輩子也太不近人情。至於太上皇,即使分開了,他也不能找到個像裴清泓那樣的,享受了全心全意的感情之後,沒有人願意選擇不純粹的更差勁的心意。

“孤……”二太叔瀾沈默半晌,才道,“孤自然是想恢覆成原先的樣子。”雖然在戰場和朝堂上他殺伐果斷,但對待感情的處理上他就沒了那種果決,甚至還可以說的上有些拖沓。

當然這和他處的位置很做過的事有很大關系,若是裴清泓對他撒了這樣的謊,欺瞞在先,他做得說不定會比裴清泓更狠更絕。

“陛下說的恢覆成原先的樣子,該不會只是讓裴大人消了和離的念頭吧。就算他不與陛下和離了,可他也有另外納妾的權力。”蘭瑉作為裴清泓的妻子,如果丈夫非要納妾,他是沒有任何權力去幹涉的。

裴清泓就算做到了一輩子只娶蘭瑉這一個妻子但要是一直相敬如賓、貌合神離,太叔瀾也不見得會高興。

太叔瀾的聲音拔高幾度:“他敢!要是他再納個男妾,我就把那個男妾給閹了!”

說到閹了的時候,作為宦官多年的常秀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男妾那處也用不著啊,再說了,裴大人要拜拜為什麽是娶女子呢。陛下是男子,裴大人也是男子,陛下總歸是無法讓裴大人以男兒之身生孩子的。”

常秀對自家主子和裴清泓之間具體發生到了哪一步並不俗很清楚,雖然外界都覺得肯定是作為妻子的蘭瑉雌伏在裴清泓的身下,不過一想到堂堂太上皇雌伏在裴清泓身下婉轉呻吟,那畫面實在是太美他不敢想象。二,他說話之間也肯定不會流露太叔瀾是伏在下位的意思的,但男妾就不一樣了,裴大人娶個男妾來總不會是願意被壓的。

提到子嗣的時候,太叔瀾面上神色就變了變,這一次他沒有開口說要把人閹了,而是有幾分遲疑的道:“可沐之說他對女子沒有興趣。”這個是裴清泓親口說的,沒道理他還要裝作賢良大方來給裴清泓納一個小妾。沒生孩子,那小妾就是兩個人的眼中刺,若是真生了孩子,他不得慪死。

太叔瀾瞧著常秀的眼神就多了幾分鄙夷和不滿:“孤還沒有大方到要把自己的東西和旁人分享的地步。”別說是讓小妾進門了,光是想想都讓他覺得惡心。

“你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孤說要和先前一樣,就是表面上的意思。”他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裴清泓對他和先前一般的好,而且一輩子也不要有和離的念頭。

常秀額頭浮現隱隱青筋,不過他是來為主子排憂解難的,而不是來給主子臉色的,因此在心力憔悴的情況下還只是十分為難道:“陛下先前也說了,人和物品不一樣,是有感情的,奴才也不是神仙,這裴公子的記憶是屬於他自己的,奴才也不能隨便幹涉不是麽。”

覺著話題越扯越遠,太叔瀾總算是把話題撤回正道上來:“別和孤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先前和孤出主意,直接講便是,孤恕你無罪。”他不覺得常秀有那個膽子把今兒個的對話講出去。

有了那句恕你無罪,常秀這才定了定心神,也不再旁敲側擊地去掂量裴清泓在這位爺心中具體的位置,斟酌了語句道:“陛下的心思,奴才差不多也了解了。只是裴大人和旁人不一樣,這四海之內,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那些文武百官敬著陛下,是為了求名求利亦或是求財,但裴大人不是。裴大人名利已經求得了,即使是陛下把他的職撤了也不能改變他在百姓中的地位,而葉氏為裴家掙下的產業足夠讓裴大人不需要向陛下求財。”

太叔瀾嘆了口氣:“若是這些身外之物可以討他的歡心,孤又哪裏用的著這麽為難。”在身份被揭穿之後,裴清泓對這件事情的反應大到讓他出乎意料。他一開始想的就是在其他方面做白補償來讓裴清泓高興。可惜想了半天卻發現,依著裴清泓的現狀,對方可以說是無欲無求。

在裴清泓身邊待了這麽長的時間,他發現自家夫君其實在某些方面是沒有野心的,即便是有,也只是在揚名方面,比如說像裴清逸想靠編纂史書揚名立萬,裴清泓的野心大概也就是位極人臣,做個青史留名的人物。

這樣的野心對他對大嵐而言都是只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而且先前無論是他給裴清泓升職或者是封侯,對方雖然歡喜,但情緒上未曾出現過太大的波動,甚至還沒有那日他與對方“交代”下藥之事時激動。

他完全不覺得自個還能在權勢上給對方什麽大的驚喜來轉移裴清泓註意力的,在工部,裴清泓作為工部尚書已經升到了頭,裴清泓同時還是皇帝太叔越的太傅,於此同時他身上還有爵位。但看著情況,即使是他破格將對方封了異姓王裴清泓也不見得就不和他計較了。

至於說金銀財寶,葉氏每年繳納上來的稅收就抵了國庫一年四分之一的收入,他賞賜下來的那些金銀珠寶和珍奇古玩,裴清泓也是只掠過一眼便悉數放入庫房,那庫房的鑰匙還由他保管著呢,要用這種身外之物來打動裴清泓,簡直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原本他想著,他做的補償多了,裴清泓氣沒那麽大了,那心平氣和坐下來慢慢的談,他相信憑著自個的能力總能把人給哄回來。他們之間的時間還有那麽長,只要有希望,他的耐心就還是有的。可他現在是補償無從下手,裴清泓油鹽不進,態度堅決冷硬,還一心想著要與他和離,他才按捺不住,一時沖動就出了狠招。

常秀又接著道:“其實陛下真要裴公子恢覆成先前一般,對您真心實意的好。說難倒也並不難。”他頓了頓,也不敢拖長音吊太上皇的胃口,就伸出兩根手指道,“這方法啊,其實就兩個字!一個是毀!一個是讓。”

他冷了一張面孔,神色帶了幾分陰郁:“裴公子什麽都有,若是將他的一切都毀了,陛下再施以援手,他自然會全心全意的聽陛下的。別說是回到從前了,陛到時候怕是陛下想要什麽他就會老老實實的給什麽,絕對的真心實意,沒有半句怨言。”

太叔瀾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那讓如何讓?”

有些驚訝於他否決毀的速度,常秀疑道:“這讓可比毀要難許多,也更讓陛下為難,陛下真不考慮毀?”

“你說那麽多廢話作甚,按孤的要求講就夠了。”他要真舍得毀,早就動手毀了,何必在這裏與裴清泓拉扯不下,真的按照常秀的法子毀掉了再由他一手打造出來的人也就不是他所喜愛的裴清泓了。

而且依著裴清泓的性子,這一毀可能人就沒了,他舍不得,也更加不敢去拿把整個人都失去的風險去賭,他舍不得更賭不起。

他態度堅定,常秀心下感慨,又接著道:“讓這一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奴才先前讓您服個軟,但陛下太心急了些,用的法子還是毀。這個奴才知道,您只是習慣了用這種法子。既然您已經和裴大人鬧得這般僵,不破不立,就看陛下您舍不得來一把大的。奴才是這麽想的,陛下要讓裴大人把蘭家公子和您太上皇的身份徹底分開並不現實,那您就讓裴大人接受您的這個身份不就好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裴大人絕對沒辦法與您把日子過下去,不就是覺得您的所作所為都是對他的欺騙嘛。只是裴大人既然要您一顆真心,您就把真心捧給他的看。只不過您也得真下定決心。”

太叔瀾只給了他一個字:“說!”

“唐明威反叛,奴才覺得,這打仗就是絕妙的一個機會,若陛下覺地奴才拙見還有點用處,咱們就如此這般……”常秀看了看門口,又踮起腳來湊到青年的耳朵邊上低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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